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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蔡日初先生  医学文章

    
----------  新冠肺炎与中医智慧(七)——“心理危机”中医观 ----------


  七.“心理危机”中医观

 

人类所遭遇每一场重大灾难时,对人们心理造成的影响往往是持久而普遍的。据说美国9.11事件曾启动持续一年之久的危机事件压力管理项目;2008年中国汶川地震后很多心理援助项目也持续达数年之久……。

湖北武汉作为这次“ 新冠”疫情的“风暴眼”,武汉市民在承受新冠肺炎巨大伤害与恐慌时,也历经了“76”天之 久的封城隔离,其心理重建更是任重道远。为此,国家卫健委于2020年1月27日出台了新冠疫情《紧急心理危机干预指导原则》,以助疫情中出现的心理危 机。

对于这次新冠疫情造成的心理危害,国内外专家指出:新冠疫情造成“ 严重的心理压力通常会带来生理后果,也可能会导致与传染病完全无关的各种心身疾病。”而且“出现心理健康障碍的后果可能 ‘超过’病毒本身造成的‘后果’”。所以,新冠疫情造成的心理问题与心身疾病,也就成为中 国医界在较长一段时间里面临的一个重要课题。

那么,作为中国传统医学的中医,又是如何看待这次普遍、持久的心理危机与心身问题的呢?中医又是如何理解“心”与“ 身”的关系的呢?中医对心理问题与心身疾病的治疗又有什么见解与“解药”呢?要想道说清楚这类专业而复杂的问题,我 们还得从中国古汉语的“心”字说起。

 

1.“心”的意符与功能

 

在中国古汉语中,“心”字别有古意。东汉文字学家许慎在《说文》中说:“心,人心也,在身之中”。即 “心”的本义是指人的心脏,它处在人体的中心位置。在此认知上,中国文化的“心”后来获有诸多非凡的意 符与神奇的功能,例如:

“心”作为推动人体血液循环流动的器官,就成为跳动不息的“心脏”;“心”在 中国传统文化“五行”中属火,就成为生命之火而燃烧不息的“火脏”;“心”居 人体空间位置的中间,它又成为帝王权力象征的中心或“中央”。同时,“心”还承担着中国人的 “心记”“心想”“心事”“心情”等功能, “心”又成为人们思想与情感表达与交流的“心灵”。如此等等,不一而足。

无独有偶,在中医《内经》藏腑理论中,中医学的“心”则几乎囊括了中国古意“心”的所有意符与功能,并唯我所用地成为中医藏象学说中拥有多种功能的“心藏”,例如:

“心”的跳动推动人的气血周流不息、运养全身而有“心主血脉” 之说;“心”主宰人的精神、意识、思维等活动又有“心藏神”“心主神明”之 说;“心”的心阳温煦作用有如阳光普照、温养人体组织器官而有“心为君火”之说;“心 ”居人的胸中而处中央之位、君主之尊、主宰一切而有“君主之官”之说;“心”在人体五脏六 腑中的主宰作用,心又成为人“五脏六腑之大主”……。

不过,在“心”的诸多的称谓与功能中,最主要称谓与功能有二:一是有形之心,称为“心脏”,是人的脏腑 器官、机体组织层面的统帅,其职能是“心主血脉”(简称心血)而血充养五脏,供养全身、温养四肢百骸,主宰人的生理机能活动;二 是无形之心,称为“心灵”,是人精神、思维、情感层面的领袖,其职能是“心主神明”(简称心神),心神 定位于五脏而有“五脏神”与“五情志”,主宰人的精神情感活动。

所以,“心”对于“人”来说,既是五脏六腑、五官九窍、四肢百骸、形身肉体的统帅,又是精神、思维、情 感的领袖,是形与神的合二为一、肉与灵的齐抓共管。“ 心”这种“两手抓、两手硬”的功能,从而形成中医心身一体、形神兼备、灵肉互持的“心身一元论 ”。中医看人,就是基于“心身一元论”,去形神合一地考察整体生命活力的“精气神”,并以 此作为临床判断人“身心健康”的重要依据。

如果单从人的精神情感层面而言,“心主血脉”与“心主神明”这两个功能也是互支互持的,它们的关系是:心血是心神的物质基础,心神是心血的功能表现;而心神的聪慧愚钝、情感的抑扬静燥,则反应心血的虚实和五脏气血的盛衰。

可见,“心”既是“心神”的所在地,更是人的“情感场”,它在人的精神与情感 世界里,记忆着文化,储存着思想时,也表达着喜、怒、哀、乐的情感。中医基于心血、心神与五脏的关系,依据“四诊”去考察 “心灵”之疾、判断“情志”所伤,以解决人们面临的精神、情感与心身问题。

 

2.“心理危机”三现象

 

中医关于心血、心神与五脏的关系说明,人的神明与形体、灵魂与肉体、心理与躯体,是一个合二为一的整体,二者不可分离,从而形成中医“心身一 元论”的整体医学观。也就是说,对于现代临床中的“心理危机” 或“心身疾病”而言,就不能将“心理”与“身体”割裂分开进行各自观察与治 疗,否则就会陷入“心身二元论”的泥潭,这既对患者不利,也不符合“心身一体”常识的临床实际。为了说 明这个问题,以下就这次新冠疫情“心理危机”有关资料为例进行阐明。

2020 年6月20日,在第三届华南地区精神心理专科联盟高峰论坛会上发布一份全国5万余人的流调显示:“中国疫情期的心理问题主要为:抑郁占总体人 群的27.9%,焦虑占31.6%,失眠占29.2%,急性应激症状(又称躯体症状)占24.4%。”其实,这个心理危机流调资料可将其归纳 为三,可称之为心理危机“三现象”,即心理问题(抑郁、焦虑)、睡眠障碍、躯体症状。三者的具体表现分别为:

心 理问题:主要为抑郁、焦虑。抑郁:悲观沮丧、心绪低落、压仰无助、兴趣下降、厌世自伤;临床表现为目光呆滞,表情茫然,呆若木鸡,反应迟钝。焦虑:烦躁易 怒、紧张不安,或喊叫骂人、伤人毁物,或惊恐发作,呼吸窘迫,濒临死亡;表现为精神亢奋、语速较快、言语赘述、行为不安等。

躯体症状:也称急性应激症状,主要为燥热出汗、胸闷胁痛、肢体颤抖、小便频数,或头痛头晕、心慌气短、脘腹胀满、疲乏无力、不欲饮食等。或过分关注身体感受所出现的咽部不适、呼吸不畅、心跳头蒙、以及肢体酸、麻、胀、软、痛等疑病障碍。

睡眠障碍:因心理问题和躯体症状,常常影响睡眠,表现为入睡困难,夜间易醒、醒后难眠,或似睡非睡,多梦噩梦,肢体燥动,出汗介齿等;晨起则困意浓浓,呵欠不断,头蒙脑胀,记忆减退、浑身不适等。

上述心理危机中的“三现象”,如果从中医“心身一元论”或心身一体观”看,这三者其实是相 互关联的整体,即心理问题的抑郁、焦虑引起全身不适的躯体症状,心理问题的抑郁、焦虑与躯体症状的适又可导致睡眠障碍,睡眠障碍又进而影响或加重心理问题 与躯体症状。同时,如果心理危机“三现象”持久不解,最终就导致心身交瘁的身心疾病而缠绵不愈。这种由心理→躯体 →睡眠→心身的整体而复杂的联动性,就是心与身、神与形、灵与肉的联动性。这种联动性如果用《内经》关于心神的理论解释,那就是人情 志所伤则首伤心神,心神伤则殃及五脏,五脏失调则出现躯体症状,情志不遂与躯体症状可致睡眠障碍,睡眠障碍又可加重情志不遂与躯体症状,最终由 “心理危机”导致心身俱病的“心身疾病”。对此,中医《内经》有如下明确的记述。

 

3.“心身”问题整体论

 

对于现代临床中的心理危机“三现象”以及心身疾病等问题,《内经》基于心血、心神与五脏关系的认识,其总体看法大致为:

(1)情绪抑扬与五脏盛衰:先谈心理危机“三现象”之一心理问题——为抑郁、焦虑。按中医理解:抑郁者 多为悲观、恐惧、低落的向下情绪;焦虑者多表现为易怒、嘻笑、惊恐、张扬的向上情绪。对于为什么同是心理问题而有抑郁、焦虑之别,《内经》对此认为: “血有余则怒,不足则恐”(《素问·调经论》);“肝气虚则恐,实则怒”(《灵枢 ·本神》);“心气虚则悲,实则笑不休”(《灵枢·本神》)。这几段经文其意是说:如果人的五脏气 血有余或实盛,就会表现为烦躁易怒、嘻笑不休等情志过激的张扬情绪;如果人的五脏气血不足或虚损,就会表现为恐惧胆小、悲观沮丧等情志退宿的低下情绪。 《内经》关于人心理情绪的怒与恐、悲与喜与人体五脏气血盛与衰关系的论述,其实也符合现代临床中的焦虚症和抑郁症,即焦虚症者多为有余的实盛证,抑郁症者 多为不足的虚损证。

此外,在《内经》中对于心神病,还有“弃衣而走,登高而歌,妄言骂詈,不避亲疏”的神癫情狂者,俗称为“阳疯子 ”,此为机体阳热炽盛所致;《内经》也有“欲独闭户牖而居”而喜静独处、少言寡语、神情低落的神迷神失者,俗称为 “阴疯子”,此为机体阴盛阳衰所致。这与焦虚和抑郁的机理相似一致,可互为应证。

总之,《内经》关于人体脏腑阴阳的盛与衰,气血的有余与不足,从而决定情志病和心神病情绪抑与扬的论述,值得现代临床重视与研究。

(2)情志问题与躯体症状:当人长期处于危机事件中而造成持久的心理压力时,由此引发的忧虑、紧张、焦虑、恐惧、愤怒等不良情绪郁闷于内而未能宣泄时,中 国百姓常称之为“生气”。《内经》对“生气”所致人体脏器气机失调和对人的为害说:“百病 生于气也,怒则气上,喜则气缓,悲则气消,恐则气下,惊则气乱,思则气结”(《素问·举痛论》)。即由情志所致的这类气上、气 缓、气消、气下、气乱、气结,就是中医所说的脏腑“气机逆乱”,当它干扰了人体正常生理机能,打乱了内脏器官气机正常有序的 “升降出入”时,身体就会出现一系列气机逆乱的躯体症状,诸如:头晕耳鸣、胸胁胀痛,胃满厌食,小便濒数,或身体出现酸、软、 麻、胀、软、痛等临床症状。

总之,《内经》关于情志问题与躯体症状关系的论述,在道说了中医“心身一体”的联动性时,也道说了现代心理学关于“心理问题躯体化”这个普遍的临床现象。

(3)情志所伤与心身疾病:如果人的情志或心理负性情绪,如怒、喜、思、忧、恐持续不解或情绪过激时,就会伤及五脏而酿成五脏相应的疾病。《内经》对此 说:“怒伤肝,喜伤心,思伤脾、忧伤肺、恐伤肾”(《素问·阴阳应象大论》)。例如:大怒或持久的愤怒情绪易伤 肝,致肝气郁结、胁肋疼痛而易患肝胆疾病,甚则有如孔明“三气周瑜”使其吐血而亡;大喜或长久陶醉于喜悦的情绪之中则易伤心,使 人心神涣散,甚则有如“范进中举”因其欣喜过头所致的神识不清;过久的忧伤情绪易伤肺,致肺气虚损而有肺卫不足之症,甚则有如 “林黛玉忧伤”过度所致的肺痨咳血之患;长久的思虑情绪则易伤及脾,致脾胃不和而易患脾胃疾病,甚则患上不欲饮食、纳呆拒食或进 食而呕的“厌食症”;紧张恐惧的情绪易伤肾,肾主二便的功能失调而易致小便频数或“神经性尿频”,还有 突如其来的惊吓所致的“屁滚尿流”而致二便失约。

上述情志所伤导致的五脏失调与疾患,临床中常使人“心身交瘁”而缠绵不解,最终又成为现代临床中的“心身俱病”的心身疾病。

(4)心身问题与睡眠障碍:对于睡眠与心身关系,《内经》载有黄帝与歧伯的这样一段对话:“帝曰:人有卧而有所不安者,何也?歧伯曰:脏有所 伤,及精有所之寄则安。”(《素问·病能论》)这说明夜卧不安的原因有二:一是与五脏内伤疾病有关,如脾胃病的“ 胃不和则卧不安”;二是与精神上的悬念牵挂有关,如深情牵挂的“求之不得,辗转反侧”等。从而说明睡眠障碍与心身问 题或心身疾病的关系。

对于睡眠障碍中的夜梦与噩梦,《内经》说:“阴盛则梦涉大水恐惧,阳盛则梦大火燔灼;阴阳俱盛则梦相杀毁伤;上盛则梦飞,下盛则梦堕,甚饱则 梦予,甚饥则梦取;肝气盛则梦怒,肺气盛则梦哭……。”(《素部·脉要精微论》)这类梦境的水与 火、哭与怒、堕与飞、取与予的两极特性,具有阴与阳的属性,说明人体阴阳偏盛或阴阳俱盛,是导致扰神多梦与恶梦的原因所在。这样,《内经》又将睡眠障碍中 的多梦、噩梦,又归因到心身疾病的阴阳偏盛上。

对人的寐寤与机体阴阳变化,《内经》认为:“阳气尽,阴气盛,则目瞑,阴气尽而阳气盛,则寤矣。”(《灵枢·口 问》)即睡眠的“ 寐”与“寤”,与人体阴阳在昼与夜的多少出入有关。因昼夜的生物节律关系,人体阴阳也随之变化— —夜为阴,人体就阴多阳少或阳入于阴而寐(入睡);昼为阳,人体内的阳多阴少或阳出于阴则寤(苏醒)。简而言之,失眠与阴虚阳盛有关,因阳盛 则燥、燥扰心神则不寐。从而将睡眠的机制建立在人体阴阳的变化上。

总归上述,《内经》对现代临床中心理危机的“三现象”以及心身疾病,从人的情志与五脏、五脏与躯体、心身与睡眠作了全面的阐述, 将“三现象”与心身疾病看成是由人的情志→五脏→躯体→心身→睡眠联动的整体,但它所 表达的基本观点是——“形神合一”或“心身一体”,从而为中医治疗心神/情志 疾病提供了理论依据,另辟了溪径。

 

4.“心病”诊疗中西观

 

当我们用中医“ 形神一体论”去解读现代临床中的心理危机“三现象”时,人们不难发现,中医“形神一体论” 客观真实地反映了这样一个现实——心理问题的抑郁、焦虑情绪,可引发急性躯体应激症状(躯体症状);心理与躯体的心身交瘁,又可 导致睡眠障碍;睡眠障碍又反过来影响心理并加重躯体症状,最后由心理危机导致心身疾病而缠绵不愈。这样,中医对心理危机与心身疾病的整体观及其诊断与治 疗,就有别于现代西医与心理学,从而形成中、西不同的疾病观与治疗方法,其不同之处可大致归为:

(1)不同的心身观:与中医“心身一元论”或“神形一体论”不同的是,现代西医与心理学基于 “心身二元论”的医学观,它们将人的心理与身体、灵魂与肉体一分为二地割裂开来进行考察。所以,它们在对待心理问题/心身疾病 时,也就各持一端,使心身分裂——西医从生物医学角度,将人看成是单纯生物层面的人,往往从肉体、细胞、分子层面找病因;心理学 则从单纯心理学角度,将人看成是单纯心理层面的人,往往从灵魂、心理、心结层面找问题。它们对待心理问题/心身疾病也就各自为说,使人的身心两分,并各自 为治。显然,这就违背或颠覆了人是生理与心理、躯体与精神合二为一的整体这个基本常识。

(2)不同的疾病观:现代西医与心理学基于“心身二元论”,它们在对待心理危机/心身疾病时,往往将其归因为:心理学尚 “心”,探寻心灵深处的“心结”;西医尚“物”,重视大脑中某种神经递质的多 与少,它们分别在“心理层面”和“神经递质”上做文章。

与此不同的是,中医基于“心身一元论”,把心理危机/心身疾病看成是由心情→五脏→躯体→心身 →睡眠等环环相扣的整体联动;对其治疗,在于截断这环环相扣的病理转化链,找准其突破口,并神形兼治,以中断疾病的发展。认为截断病理转化链突 破口,就是“睡眠障碍”,因为只有睡眠安则心神安,心神安则五藏安,五藏安则躯体安,心身俱安则心理危机/心身疾病就可迎刃而 解。中、西关于心理/心身疾病观的差异也就不言而喻。

(3)不同的诊察手段:与西医、心理学分别用机械简单的心理量表测查、或在大脑中孤立地找某些神经递质多少等诊察手段相较,中医则以人为本,围绕着人的心 /五脏进行取象,例如:“心主血脉”和五脏气血展现于外的生命体征就成为中医观外审内的“脏象”; “心在体合脉”的“寸口脉”就成为反映人体气血盛衰的“脉象”; “心开窍于舌”的舌诊就成为反映脏腑气血变化的“舌象”;心藏血“其华在面” 的面色又成反映人体气血多少盛衰的“色诊”……。医者通过“四诊”收集上 述征象,将患者情绪的抑扬静燥、躯体的寒热痛楚、睡眠的难易深浅等,与五脏的气血盛衰,体质的阴阳虚实等联系起来,进行全盘统考,然后制定因人而异的治疗 方案。中医以人为本和西学以物为本的诊察方式相较,二者又大相径庭、相去甚远。

(4)不同的治疗方法:西学对抑郁症、焦虑症的干预与治疗,往往是心理医心理咨询、精神医开列精神药、内科医开列失眠药,形成“头痛医头式 ”的多医分治。特别是精神类药物的应用副作用——抗焦虑药物让人松驰之时,却又让人处于昏困不振的生理低下之中;抗 抑郁药物让人振作之时,又往往使人处于心烦不已的生理亢奋之中。而药物的依赖性又使患者久服不减。

与此不同的是,中医立足于心神与五脏,对患者进行如下的全面考察——辨别情绪的抑郁与焦虑、悲观与易怒、低落与张扬;分清睡眠障 碍的入睡、早醒、出汗、梦境与梦语;问清胃肠的纳食与二便,身体痛楚的部位与性质;考察体质的阴阳、肥瘦、寒热、敏钝。然后,推断五脏气血的多与少、盛与 衰,审定因机的郁、瘀、痰、湿、热、虚等,进行辨证施治,整体调治。所以在治则上,有馀者损之,不足者补之,实者泄之,虚者益之,情扬者镇之,情抑者扬 之;在具体治法上,可灵活多变,或治睡以安神,或治神以调脏、或治脏以调神,或心身同治、标本兼顾。有经验的医者往往是一方多法,溶“心、 身、睡”于一体。随着患者睡眠改善,不良情绪也随之好转,躯体症状也逐渐消失,心理危机与心身疾病也渐趋好转。

 

小结:不可否认,在人类每遭重大灾难,使人们饱受肉体摧残与心灵重创时,科学医学或心理学的支持安慰,情感交流,精神会诊,药物治疗,避免极端事件等,屡 作巨大贡献。然而,心理学思想起源于对灵魂的探索,灵魂可以脱离肉体而活动,这就使现代医学或心理学具有“ 心身二元论”的先天缺陷。所以,现代医学或心理学的任务,往往只限于应急的“心理救助”,其药物治疗也不过是治标的 “心灵欣慰剂”,且一旦心理问题转变成心身疾病又缺如“心身解药”,科学医学或心理学的局限性也就不言 而喻。

中医关于神明/情志疾病的理论与临床,是建立在“心身一元论”基础上的,这就为中医治疗现代心理/心身疾病开拓了思路、提供了有 效途径与方法,形成了中医治病求本的心身合一、形神一体、形神并治的整体观与整体调治,且灵活多变,因人而异、一人一方,治效稳固。所以,中医治疗神明/ 情志疾病的思路与方法,无疑是一份值得珍惜与研究的宝贵遗产,理应让它发扬光大,以便更好地服务于社会。 


本文是 蔡日初 版权所有,未经授权请勿转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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